对北海银行几个重大争议问题的考证研究

原标题：对北海银行几个重大争议问题的考证研究

主题：本文就北海银行的北海币最早发行时间、成立时间、停业与重建、总行的成立等问题进行考证及探讨。

背景：“七七事变”之后，在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和号召下，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抗日救亡运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在山东省胶东区域的版图上，多地成立了共产党的组织，在共产党领导下，建立起了抗日武装，进行了积极的抗日活动。其中活跃着两支比较大的抗日武装：一是在胶东东部山区的文登县(今文登市)，中共胶东特委于1937年12月24日创建的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以下简称三军)，是我党领导下的胶东第一支人民抗日武装，该部发动了天福山起义，在牟平雷神庙打响了胶东抗日第一枪。二是在胶东西部莱州湾畔的掖县(今莱州市)，中共掖县县委发动了玉皇顶起义，推翻伪政权，解放掖县城，1938年3月9日建立山东第一个县级抗日民主政府，并成立了山东最大的抗日武装——胶东抗日游击队第三支队(以下简称三支队)。三支队坚持一手抓枪杆子，一手抓钱袋子，4月份发起筹建“北海银行”，聘请原青岛中鲁银行总经理张玉田任行长。胶东特委和三军为了摆脱困境，制定了“西进抗日”的策略，于8月12日与三支队合编，取消三支队、保留三军番号。同时三支队所属的军需部门、北海银行、报社全部移交给了三军。这时的根据地以掖县为中心，蓬(莱)、黄(县)、掖(县)三县根据地连成一片。期间宣布北海银行正式成立，仍由张玉田负责，继续发行北海币，同时开办了存款、放款等业务。拟在黄县、蓬莱设分行，黄县开始着手筹建、蓬莱因顽匪蔡晋康的进攻而搁浅。9月18日三军又改编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五支队(同年12月27日又改称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五支队，以下简称五支队)。在部队合编前后皆有战事，加之部队整编繁杂，直到12月1日，环境稳定之后，北海银行才在掖县县政府门前举行了盛大的开业典礼，以扩大社会影响。因日伪顽军的进攻，掖县、黄县、蓬莱相继失陷，胶东特委党政军分两部分转移到大泽山和艾崮山周围山区坚持抗战。1939年3月，北海银行在蓬莱草甸村(今草店村)疏散人员、停止营业，张玉田被介绍到赵保原那里去了(陈文其回忆录)。根据中共中央和山东分局的指示，1939年8月1日北海银行又恢复营业，由陈文其负责联系张玉田取回票版、账簿等物品，继续沿用创建时期的票版印发北海币，在“东、西、南、北”四个海区内流通。1941年7月反投降斗争取得重大胜利，八路军占领牙山，胶东抗日根据地东、西连成一片，北海币在整个胶东根据地范围内流通。初期，胶东北海银行称总行，下设鲁中、清河两分行。1940年秋北海银行总行移至鲁中，成立了山东省北海银行总行，胶东北海银行改称分行。1948年12月1日北海银行与华北银行、西北农民银行合并成立中国人民银行。

一、北海币最早发行时间

北海币的发行时间，大多记载是在正式成立的1938年8月份或者秋天。笔者通过查阅历史资料，发现北海币在筹建时期，就在掖县范围内发行流通了。1939年6月15日《大众报》的社论《关于北海银行》是这样叙述的：“北海银行钞票流通于胶东市面已有一年多的历史了，其所以能够流通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他(它)适当的(地)调整了处于敌人后方的胶东社会金融的窘困，初步的(地)改善了人民的生活，反抗了伪钞的横行与滥用。另一方面是由于他(它)兑换信用及社会地位空前的提高，所以他(它)不但在广大民众间能够建立了根深蒂固的信仰，而且流通的区域也与日俱增的(地)扩大起来。北海银行钞票在胶东抗战中能够起如此伟大的作用，我们若站在国家民族利益及抗战的立场上来说，实在是值得额手称庆的一件事。”（1）另据1946年9月16日《山东北海银行总行第一分厂胶东工作报告》中记载，该厂自成立以来至本年6月北海币版别和发行年月的统计中“壹元券、古庙版、1938年6月发行，伍角券、市楼板、1938年4月发行，贰角券、楼房版、1938年1月发行，壹角版、楼房版、1938年1月发行。”(2）从中可以看出，壹元券的发行时间与《大众报》社论中的时间相吻合，但伍角券、贰角券、壹角券发行时间分别是4月、1月，这与实际情况不符，三支队是3月9日成立的，北海银行是4月份开始筹建的，在银行筹建甚至三支队成立之前就发行北海币，显然不合情理，伍角券、贰角券、壹角券的发行时间待考。壹元券在6月份发行是成立的。

由此推断，北海银行的北海币是在1938年6月份就已经正式发行并在市场上流通了。根据抗日战争发展的进程、结合北海币印制的特点，笔者认为抗战时期，北海币在市场上流通大体经过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三支队时期，1938年4月至8月。这一时期发行了票面上带“掖县”字样的北海币，于1938年6月在掖县根据地范围内流通，由掖县城西门里的“同裕堂”印刷所代印，发行数量不详。第二阶段，五支队时期，1938年9月至1939年3月。这一时期仍使用原票版印发票面不带地域名称的北海币，在蓬、黄、掖根据地范围内流通，仍由掖县城里的“同裕堂”印刷所代印，发行量9.5万元。第三阶段，恢复营业之后，1939年8月至1941年7月。这一时期抗日根据地逐步扩大，相继成立了“东、西、南、北”四个海区，继续使用“掖县”版票版，票面上加盖带四个海区字样的北海币，分别在彼此孤立的四个海区范围内流通，先是由《大众报》报社代印，1940年11月成立北海印刷所(一厂、西厂)，开始独立印制北海币，发行量96万余元。第四阶段，“反投降胜利”之后，1941年7月至抗战胜利。这一时期以牙山为中心，胶东抗日根据地东、西连成一片，票面上加盖带“胶东”字样的北海币，期间为区别版别，还发行过带“繁、荣、发、展、农、村、经、济”等不同字样的北海币，在胶东抗日根据地范围内流通。由于根据地不断扩大，北海币需要量迅速增加，1942年5月成立了东海印刷所(二厂、东厂)，票版是托关系到敌占区青岛用“冥府银行”的名义制版，票版带回来后把“冥府”两字抠去，换上“北海”再印制北海币。为满足票版的需要，1944年5月1日建立了自己的制版厂。抗战胜利后还成立了第三印钞厂。1945年9月，以上四个厂子进行了整合，成立北海银行胶东印钞厂。期间发行北海币7.1亿元。

二、北海银行成立时间

关于北海银行成立的时间问题，大体有两种观点：

(一)“1938年8月”一说

1、《辞海》一书关于北海银行的解释是：“北海银行中国抗日战争时期根据地银行之一。1938年8月成立。总行设山东掖县，分行设蓬莱、黄县。该行原系公私合营性质，私股占总资金二十五万的十分之七，后陆续收回，完全公营。1940年春总行迁至山东临沂，在渤海、胶东设分行。1947年初合并了华中银行。1948年12月1日以该行、西北农民银行和华北银行为基础，成立中国人民银行。”（3）

2、就北海银行成立的确切时间，1980年11月27日，中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曾经函询时任《辞海》常务副主编的罗竹风，他在复函中说：“《辞海》是一部备查考的百科兼语词词书，确认北海银行成立于1938年8月18日，是有充分根据的。当时作过广泛的调查工作，例如掖县三支队的张家洛、李佐长等同志，还有孙揆一同志，他曾担任胶东行政公署财政处长，还有我个人保留下来的笔记。如果说成立于1938年秋或8月，都无不可；但不如有一个确切日期，更为难能可贵。”（4）罗竹风当年参加过三支队活动，部队合编后担任五支队的秘书长。

3、1946年8月30日的《大众报》第一版《人民自己的银行——北海银行》中报道：“远在1938年8月，胶东成立了北海银行，当时是公司合办的有限公司性质，二十五万元的资本中，有民股十七万五千元。总行设在掖县，黄县设立分行。这个银行的创立，在对敌经济斗争上起了坚强的堡垒作用，加强了抗日根据的经济建设，扶持了解放区的生产，改善了人民生活。因此，解放区人民都知道，北海银行是人民自己的银行。”（5）

4、1943年8月，山东省战时工作推行委员会主任委员黎玉在省临参会二次大会的施政报告《山东过去政权工作与今后工作方案》中记载：“北海银行的建立是在胶东创始的，1938年秋，胶东民主政府为调整市场金融，适应环境需要，即开始发行北海票。”（6）

5、陈文其，北海银行成立时任总行副行长兼黄县分行行长，他在回忆录里说：“1938年秋，北海银行就在掖县开业了，发行了北海银行票子。”（7）

6、李佐长，时任三支队机要秘书，他在1980年12月7日回复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的信中说：“大约于8月中旬北海银行正式成立，票面有一元、五角和二角、一角几种。”（8）

(二)“1938年12月1日”一说

1、在一些书籍和资料里有持这种观点的，如《北海银行在沂蒙》(中国金融出版社2014年1月出版，山东省钱币学会、临沂市钱币学会主编)一书中叙述道：“北海银行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革命根据地建立的主要银行之一，在中国红色金融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1938年12月，北海银行在山东省掖县(今莱州市)成立，并首办成功，所发行的北海币深受欢迎。”（9）

2、邢松岩，北海银行创建时期任经理，他在回忆录里说：“经过7、8个月的筹备，于12月1日正式开门营业……开业的这一天，在县政府门前扎了台子，五支队司令员高锦纯讲了话，表示祝贺和支持，并表扬了张玉田。”（10）

3、五支队创办的半月刊《海涛》在创刊号里报道称：“12月1日北海银行开幕”（11）根据以上两种意见，笔者认为北海银行实际成立运行的时间是1938年8月。一是《辞海》作为全国最大的综合性工具书，具有很高的准确性和权威性，它认定的时间，肯定是在充分调查、了解、论证的基础上确定的。所以，应以此为准，不应再有异议。二是1946年8月30日的《大众报》中对北海银行成立的时间也有很明确的记载，与《辞海》的口径完全吻合。假如说由于年代久远，各种回忆可能有偏差的话，《大众报》的记载无疑是更加准确的。

关于12月1日成立之说，笔者认为，1938年8月12日中共胶东特委直接领导的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与掖县胶东抗日游击队第三支队合编之后，取消三支队，保留三军番号。北海银行及其他后勤军需部门都移交给了三军，同时正式宣布了北海银行成立，发行票面不带“掖县”字样的北海币，在蓬、黄、掖根据地范围内流通，还开办了存、贷款等相关业务。部队整编之后，成立了共产党领导下的“北海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9月18日根据中共苏鲁豫皖边区省委关于部队改编的指示，三军又改编为“八路军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五支队”(简称五支队);10月16日五支队与张宗援、赵保原为首的伪军进行了“大青杨战斗”；10月下旬五支队又进行了“蓬莱城”保卫战，直到11月份战事才平息。当时是战时状态，既要与顽匪作战，又要进行部队整编，时局动荡、事务繁杂，大家很难凑到一起，直到环境好转，为了扩大社会影响，才于12月1日举办了开业典礼仪式，这就形成了开业在前、仪式在后的特殊情况。

综合以上情况，北海银行成立的时间是1938年8月份，12月1日补办了开业仪式。

三、停业与重建问题

现在有的书籍或文章中，将北海银行停业时间定为日伪军攻陷掖县城(今莱州城)的1939年1月16日。笔者认为不妥，日伪军攻陷掖县城后，北海银行的员工没有被打散，而是携带全部资产、票版、北海币、账簿等有组织地进行了转移。先是转移到黄县(今龙口市)，住了一个多月，3月4日黄县失陷，又撤到蓬莱的北沟镇草甸村，3月22日蓬莱失陷后，在没有部队保护的情况下，行长张玉田只好安排把各种账簿完全焚烧，仅留传票、日记表、统计表和其他有关存欠款证据、票版藏匿在蓬莱北沟的关系户家里，将员工紧急疏散，等复业后再进行招集，北海银行的早期活动暂时停止。因此，北海银行的停业时间应该是1939年3月22日。

还有的人认为北海银行的创建与重建是北海银行发展的两个不同阶段，两者之间不存在连续性。从北海银行的重建过程，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1939年4月，《中共中央对山东问题之处置办法》中指出：“山东方面过去退让太多，如接受取消北海行政公署及北海银行……如上述情形不加改变，山东创造根据地与坚持抗战是要受挫折的。”（12）紧接着山东分局下达了《中共山东分局对胶东今后工作意见》，明确指出：“……北海银行努力经营保持在我们手里，必须成为全省的金融调济(剂)机关。”（13）这为北海银行今后的发展指明了方向。根据中共中央和山东分局的指示，胶东特委决定恢复北海银行，安排陈文其负责重建工作。“我到莱阳城里找到了张玉田，张把票版插放的情况和联系的手续交代给我，张还交给我一个便查帐(上面记载资产，负债，各项业务余额户头)和一部分款子……我到蓬莱北沟把北海银行的票版等东西取出来，这样算是把北海银行又接受回来了。”这是陈文其在回忆录里记述的北海银行接受过程。（14）“我是1939年8月1日到达重新筹建的北海银行的……后来说得去个人管账，叫我干，我记得我又根据张玉田交的便查帐立了帐，和张玉田的帐接上茬。”（15）重建参与者刘涤生在回忆录里叙述了重建后的建帐经过。该帐簿是1939年9月1日开始建的，根据帐簿的记载，可以看出部队合编后北海银行增资扩股和在掖县的一些业务开展情况，当时不仅发行了北海币，还办理了大量的放款业务：“(一)资本金：五支队司令部应出股金7.5万元、掖县经济委员会应出股金6.5万元、黄县经济委员会应出股金5.5万元、蓬莱经济委员会应出股金5.5万元，合计股金25万元；(二)实收资本金：五支队司令部零元、掖县经济委员会55672.02元、黄县经济委员会45664.545元、蓬莱经济委员会零元，合计101336.565元；(三)发行北海银行钞票：9.5万元；(四)上项印票费：2545.40元；(五)开办费：1913.30元；(六)各项开支：3230.78元；(七)活期往来欠款：12户，余额6811.47元；(八)定期抵押放款：135户，余额11322元；(九)保证放款：45户，余额34280元；(十)特种放款：23户，余额450元；(十一)暂记欠款：4户，余额3262.07元；(十二)买卖粮食：余额3526.79元；(十三)买卖外国货币(日伪币和敌汇票)：余额127.10元；(十四)代理店欠款：2户，余额342.56元；(十五)黄县办事处欠款2844.87元。”（16）北海银行创建之后，由于抗战初期敌强我弱、政局动荡，辗转迁移、条件恶劣，被迫临时停业在所难免。北海银行是在共产党领导下创建的人民自己的银行，我们党的组织依然存在，并发挥着强有力的影响；即使临时停业期间，北海币在根据地依然无间断地正常流通。重建时印钞票版仍然继续使用，银行帐务前后完整衔接；重建后还派专人催收前期贷款，贷款业务仍然在延续。

所有这一切都说明，北海银行自创立那一天起，就没有停止过发挥银行的基本职能作用，他的存在时间是连续的、不间断的。笔者认为将“重建”改为“恢复营业”更确切。

四、关于总行成立问题

《北海银行在沂蒙》一书中对1940年秋在鲁中沂南县成立的北海银行总行是这样叙述的：“鉴于胶东区北海银行办的比较成功，纸币发行深得人心，为便于开展银行工作，一纵供给部将拟成立的银行命名为北海银行总行。这样命名既考虑到借助胶东北海银行的影响，同时又为了与之区别。……当时鲁中银行和胶东的北海银行，应该是两家银行，仅仅是取名相同，实质根本不同。”这个观点大谬不然、大错特错、有悖历史。关于北海银行总行首先在何地成立、以及演变过程，从历史资料和当事人的回忆录中可以找到明确答案。

《胶东区行政主任公署关于胶东区1938年至1942年五年来财政经济建设工作总结(1943年2月)》一文中记载道：“(1939年)7月间，孙揆一同志来胶东具体计划(北海银行)复业，并向《大众报》社交涉代印本钞，8月1日正式开工，也确定银行从这天开始复业，并确定孙揆一同志为行长，陈文其同志为副行长……9月间区委决定陈文其同志到黄县政府任二科(科)长，同时又决定恢复黄县分行，并由陈文其同志兼任分行行长……1940年4月根据(山东)分局财委会的指示调陈文其同志回总行，担任行长……分局并决定鲁南、清河成立分行……8、9月间林浩同志来胶东，传达分局决定，总行移鲁南，胶东改为分行。”（17）从历史档案资料的记载可看出，北海银行复业时仍沿用了1938年8月成立时的“总行-分行”管理架构，总部称总行，下设黄县分行，总行迁移鲁中之后改称胶东分行。

曾任山东北海银行总行行长艾楚南在访谈录里说：“1940年1月1日过津浦路来到山东，我被分配到山东纵队供给部任政委。我去后就听说有的地方发行地方流通券，胶东还发行了北海银行票子。供给部也正在那里搞印票子的事，也印制‘北海银行’的票子，开始是通过地下关系在济南印，印好了再带到根据地来，加盖图章。和我一同由陕北到山东的任志明同志就分配去搞印钞工作……6、7月间‘山东省战时工作推行委员会’成立后，我又转到省战工会工作，任委员兼财经处长。北海银行大概也在这之后转归战工会领导，正式成立，由我兼行长，洒海秋任副行长，归财经处管，合在一起办公。这时，在鲁中省战工会建立的北海银行遂称为总行。胶东的北海银行，还有清河的北海银行称分行。”（18）当时负责印钞工作的任志明在访谈录里说：“我于1940年元旦后进入山东鲁南、鲁中地区。大约到过阴历年时，分配我到山东纵队供给部财政科工作。后又分配我去搞印钞工作，印的是北海银行票子——贰角券，是用石印机印的，地点在沂水县的夏庄后面。这时五角券是通过地下关系在济南印。当时没有银行机构，只有几个人管发行工作。1940年秋，省战工会成立，北海银行才算是正式成立了。”（19）两者的说法基本相同，只是后者的回忆更具体了一些。另据其他当事人回忆：“北海银行总行(在鲁中)成立时，是先印票子，发行了票子，然后才建立的。印票子开始是由山纵供给部筹划管理，到1940年秋，山东省的政权机构——山东省战时推行委员会成立后，由供给部划归省战工会财政处，才打出了山东省北海银行总行的牌子。”（20）从以上回忆录可以看出，在鲁中先是由山东纵队供给部印发北海币，之后于1940年秋将胶东北海银行总行迁至鲁中，才由省战工会成立了山东省北海银行总行，这与上述《胶东区行政主任公署关于胶东区1938年至1942年五年来财政经济建设工作总结(1943年2月)》一文里记载基本吻合。

综上所述，北海银行在胶东成立时就称北海银行总行，下设黄县分行，复业时仍沿用这种管理架构。在鲁中，1940年初，成立银行之前先是由山东纵队供给部印发了北海币，直到1940年秋山东省战时工作推行委员会(简称省战工会)成立，北海银行总行由胶东迁移至鲁中后，才由省战工会正式成立了山东省北海银行总行，胶东北海银行遂称分行。胶东北海银行分行与总行关系密切，不但分担钞票印制业务，有时还要承担制版、支援其他分行的任务。？此时，山东北海银行总行下设胶东、清河两分行，分行在区一级行署又设支行，在经济比较发达的县署设办事处，建立起“总行-分行-支行-办事处”的管理架构，逐步形成了完备的、系统的管理体系，怎能说成是“根本不同的两家银行”（21）

（1）《北海银行档案史料选编(1)》，山东省档案馆编，线装书局出版，第6页。

（2）《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二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218页。

（3）《辞海》缩印本，1989年版，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第382页。

（4）《北海银行五十周年纪念文集》，山东金融学会1988年编印，第104页。

（5）《北海银行档案史料选编(14)》，山东省档案馆编，线装书局出版，第195页。

（6）《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24页。

（7）《北海银行五十周年纪念文集》，山东金融学会1988年编印，第115页。

（8）《北海银行五十周年纪念文集》，山东金融学会1988年编印，第107页。

（9）《北海银行在沂蒙》，山东省钱币学会、临沂市钱币学会主编，中国金融出版社出版，第1页。

（10）《北海银行五十周年纪念文集》，山东金融学会1988年编印，第110页。

（11）《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28页。

（12）《北海银行档案史料选编(1)》，山东省档案馆编，线装书局出版，第2页。

（13）《北海银行档案史料选编(1)》，山东省档案馆编，线装书局出版，第5页。

（14）《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34页。

（15）《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35页。

（16）《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29-31页。

（17）《北海银行档案史料选编(2)》山东省档案馆编，线装书局出版，第288-289页

（18）《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60页。

（19）《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64页。

（20）《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65页。

（21）《中国革命根据地北海银行史料(第一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中国人民银行山东省分行金融研究所编，山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出版，第134页。

作者简介：

李丕志，中共烟台市委党史研究院(烟台市地方史志研究院)院长。

郝有林，芝罘区政协原副主席，现任烟台市芝罘历史文化研究会主席。

卢金盛，历任中国工商银行烟台县、市、区支行行长、分行总经理等职务。现为山东省钱币协会会员、烟台市芝罘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胶东红色文化专委会副会长，业余时间研究北海银行的发展历史。